10月8日是“寒露”节气，预示着秋意中又多了一层寒意，提醒人们要注意多吃滋补身体的食物，以提高免疫力和抵抗力。“靠海吃海”的大连人最传统的进补方式就是吃海参，而自古以来野生海参全靠“海碰子”潜到深海里捕捞。
如今，为了让海里的海参端上千家万户的餐桌，成为人们“舌尖上的美食”，“海碰子”这个古老的职业已经华丽转身，成为在海里“掘金”的海参捕捞师：他们戴着脚蹼，穿着潜水衣，在大海深处寻找海参，堪称一个个“美味的搬运工”，凭借这个绝技，每年的收入能达到10万元甚至更高.。近日，记者对这一个鲜为人知的群体进行了探秘。出海：“海碰子”有用武之地，很“抢手”今年秋季雨水偏多，天气较往年要冷凉一些，这让从事海参捕捞工作的牟金芳有些不开心。
9月25日，天气晴朗。早晨6时30分，家住长兴岛市区的牟金芳师傅便驾车来到海边的作业点。此时，海参养殖户王明胜已经在捕捞点等候他了。
长兴岛海域广阔，91.6公里的黄金海岸，平方公里海域，适宜养殖滩涂多公顷，是海参养殖户的天堂，也让“海碰子”们有了用武之地。海参捕捞员被当地人称为“海碰子”，这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行业。他们往往身怀绝技，常年与海为伴，是海边的捕捞高手。但其工作环境十分苛刻，对从业人员的身心等综合素质都有极高的要求，因此“海碰子”非常稀少。牟师傅说，整个长兴岛不到百人从事这个行业，但养参户又多，可谓“僧多粥少”。因此，刚一入秋，邀请牟师傅帮助捕捞海参的电话便没有断过。
入海：与生命相博，充满风险二人开船抵达作业的海区，牟师傅坐在船上，两眼炯炯，望着海面，判断哪里海参较多。因为海参喜欢附着在礁石上，只要了解了礁石的分布，便相当于摸清了海参的“住址”。之后，牟师傅和王老板简单交流了几句，便穿上厚厚的棉衣棉裤、护腰、护膝还有橡胶质的潜水衣帽，潜水镜、手套，腰间系着一条粗腰带，胸前还有一个30多斤重的铅砣子，之后又背上氧气罐、挂上装海参的网兜子、戴好潜水镜。
“预备，跳……”牟师傅入水，王老板便负责在船上为他源源不断地打氧气。牟师傅说，他要下潜到海底才能看到海参，再加上海参对天气、水质等极为敏感，稍有不慎，海参就会蜷在岩石内壁，无从下手，所以捕捞海参是个难度很大的技术活。海底作业极为不易，需要对海参进行逐只采捕，任何的工具都是徒劳。
牟师傅在海底将徒手采捕的海参装进胸前挂着的网兜。等待网兜里的海参装满了，他才会浮出海面。
他说，并不是所有海参都能捞，必须要按照一定规格。上船后，他们还要把网兜里海参倒出，进行二次筛选，发现个头小的就重新投入大海。这也是为了避免过度捕捞，造成资源的匮乏。
据悉，牟师傅每一次下到海底，都会不停游动，尽管身上有厚重的棉衣，但冰冷也会很快透彻全身。大约半小时，牟师傅开始上潜，带着满满一兜子海参浮出水面，休息片刻，再重新入海。他一天也能上下个四五次，午饭则是在船上解决。至于一天工作几个小时，则取决于养殖户的需求。
谈起有人觉得他们这个群体戴着脚蹼，穿着潜水衣，在大海深处“掘金”，颇为神秘，有人还名其曰“海参捕捞师”时，牟师傅则由衷地感叹：“许多人不理解这个活儿!”
牟师傅今年40岁。他告诉记者，当初他是因生活所迫，为赚钱养家，才在30岁时选择当上了一名“海碰子”，转眼十年过去。
海碰子不好当，这活儿既辛苦又危险，一般深海捕捞海参最浅都得7到8米的水深。海底环境复杂，水压也大，对捕捞员的身体素质是个极其严峻的考验，稍有不慎便会有生命危险。
因此，即使是经验十分老到的“海碰子”也不敢未做足准备便贸然下海。同时，由于在海里捕捞海参的活儿要求“比较细，机器干不了，只得人工下去捞。”
他说，海参捕捞不是一份轻松活。他常常是“这一片捕完了，就去下一片捕，从早到晚都在水下也是常事。”收入：每年“海底掘金”近12万牟师傅说，由于这份工作是危险与艰辛并存的，多年来他都有一种在刀尖上行走的感觉。
最近，牟师傅已经感觉体力上有些不支，尤其是耳朵和肺部，频繁出现不适。但他表示，他还会继续干下去，因为像他这样有经验的“海参捕捞师”确实不多。
他说：捞海参还是得靠经验，得摸清海参脾气，捕捞海参没个几十年的经验真不行！根据季节、水温不同，海参“蜗居”的位置也不一样，只有捕捞海参的能手们能准确知道海参的位置！”
据悉，现在的“海猛子”大多是中年人，年轻人屈指可数。他表示：“我们这行全靠传帮带，有的‘海碰子’缺乏专业潜水技能培训及设备，下海全靠胆子大，海中作业危险系数也高，也容易出事。”
由于海参的捕捞分布在每年的春、秋两季。除去雨天、大风天不能出海，牟师傅每年要在海水下干上天左右，这天很苦很累很危险，但可以为他赢得近12万元的收入。入冬后，他便到处打些零工，也会自己养点海参补贴家用，等待下一个捕捞季的到来。未来：为“海碰子”职业“保驾护航”瓦房店市海参协会会长王明利告诉记者，目前，瓦房店地区，包括长兴岛海参养殖面积达45万亩，而从事“海碰子”这一职业的人就有近千人。
据他介绍，瓦房店海参始终走在全国的前列，也可以说是中国海参业的风向标，瓦房店借助国家级唯一海参产业园的契机，要更丰富海参产业链的短板，特别是品牌效应，高端产品推广及品牌形象树立。随着瓦房店市进一步扩大海参品牌影响力，“海参捕捞师”这一职业有很大的人才缺口，特别是在捕捞季，缺口在百分之十左右。
他分析道，随着养殖模式的改变，对“海参捕捞师”的需求将增加。未来这一职业的年收入应该在十五万元左右，包括除了碰参之外的水下作业收入。他表示，海碰子一年的收入12万左右，相对于这个职业的风险来说，收入并不高。
他坦言，如今的年轻人确实不太愿意从事这种既脏又累，安全风险极高的职业。
据他介绍，目前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当中，三十岁以下的极少数，大多四十多岁，还有六十岁左右的。
海参协会目前正为这一群体的未来发展进行探讨，并达成共识：未来海碰子的产业要从三个方面着手解决，要进行技能技术安全风险培训，在现有应用设备上进行改进，并在人身安全保险上想办法。此举如果成功实施，将吸引更多年轻人加入到这个古老的职业中来，并为其保驾护航，这一传统而古老的职业也将迎来新的蓬勃生机。半岛晨报、39度视频首席记者张锡明实习生孙祎蔚